“一高研究项目”以EAA驹场办公室所在的“101号馆”为中心,致力于第一高等学校(通称“一高”)时代的中国留学生相关史料的调查、公开与研究。以下就(1)本项目启动过程(2)活动概要展开说明。
(1)本项目启动过程
本项目的开始可追溯到EAA驹场办公室入驻“101号馆”之时。今日鲜为人知的“101号馆”,曾经被称作“特设高等科教室”(通称“特高馆”),是一高为中国留学生三年制课程“特设高等科”(1932年开设)所建的专用教学楼。该建筑竣工于昭和11年(1936),即一高从本乡迁至驹场的次年,至二战结束后的10年间一直为留学生所用,向日本各大学输送了大量毕业生。101号馆既有这段历史,而“EAA”作为东京大学与北京大学合作教育研究项目,其办公室又得以入驻其中,EAA副院长石井刚有感于二者深厚的因缘,故提出启动探究101号馆历史的研究项目。
- “101号馆”正门(宋舒扬拍摄)
当时的驹场校区除101号馆外,还有其他留学生专用的教育设施与宿舍等,但留存到今天的只有101号馆,可见其珍贵。该建筑不仅反映了东京大学教养学部前身“一高”的留学生教育状况,更折射出了日中教育史的一个侧影。通过研究101号馆的历史,以史为鉴,为创造东亚美好未来汲取知识的养分——这就是启动本项目的动机所在。
值得一提的是,项目开始当初,2019年3月21-22日EAA启动研讨会在北京大学召开,EAA特聘研究员(当时)赵齐在22日的青年研究发表会上,以“Pioneer of Sino-Japan Education Exchange 第一高等学校特设高等科”为题进行了报告,特别从建筑学的角度向北京大学的学者们介绍了“特设高等科”的相关情况,获得了极大反响。同月21日,我们采访了《近代日本的中国留学生预备教育》(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5年)的著者韩立冬老师,赵齐与笔者亦有幸同席,就现在的研究状况等问题询求了宝贵意见。在此之前,我们还在2月20日采访了驹场博物馆的折茂克哉助理教授。博物馆现藏大量一高时代的史料,折茂助教藉此机会向我们讲述了充分利用该馆所藏一高史料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2)活动报告
如前所述,本项目的主要活动内容为一高时代中国留学生史料的调查、公开与研究(利用)。2019年4月EAA正式成立后,本项目从三个方面展开活动(含准备中):①制作“藤木文书”目录并将该文书捐赠给驹场博物馆、②举办101号馆历史展、③与②联动,召开国际研讨会。下面依照时间顺序具体进行介绍。
①制作“藤木文书”目录并将该文书捐赠给驹场博物馆(2019年春~11月)
4月以来,我们从前述三个方面进行了准备。其中,初秋以前主要着手进行“藤木文书”的目录制作,为捐赠、公开做准备。“藤木文书”即时任第一高等学校留学生课长的藤木邦彦先生所遗留的史料,包括公文、书信类共340件,主要年代为昭和17-20年左右,长期保管于驹场,未能得到整理。在教养学部历史学部会及驹场博物馆的大力支持与指教下,EAA购买了古文书专用的保存信封与纸箱,由笔者及EAA研究助理高原智史(东京大学大学院综合文化研究科博士生)共同进行整理分类和目录制作。本史料反映了战争结束前夕,艰难时局之下一高留学生教育的实际情况,从中亦可窥得身为留学生课长的藤木邦彦先生对待留学生无微不至的态度,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记录。11月,承蒙已故藤木邦彦先生的贤嗣藤木成彦先生的理解与厚意,全部史料(340件)得以正式捐赠给驹场博物馆。在此再次致以诚挚的谢意,我们期待本史料在将来能够得到广泛利用。
②“一高中国留学生与101号馆历史展”的准备工作(2019年秋~2020年2、3月)
以“一高中国留学生与101号馆历史展”为题,筹备展出了保存在驹场校区内的一高留学生相关史料,概况如下(详情见此)
会场1:101号馆大厅(展期:2020年2月7日~)
会场2:驹场图书馆一层展示角(展期:2020年3月20日~4月2日) ※延期
会场1展示了昭和10年(1935)前后(即一高迁至驹场时期)有关一高留学生的宝贵史料,共16件,主要收藏于驹场博物馆。史料以展板方式展示,内容丰富,从当时驹场校区的航拍照片、“特设高等科教室”(现101号馆)与“特设高等科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特设教室”设计图,到特设高等科的毕业证书、毕业照、当时一高校长森卷吉的相关照片、宿舍与“一高站前”情景的照片,以及曾活跃于运动部的留学生张兴汉的相关照片、反映留学生与日本学生交流的新闻报道等,最后以现在驹场的航拍照片收尾。
- 会场1展览场景(宋舒扬拍摄)
- 第一高等学校平面略图、特设高等科教室设计图等(会场1) (宋舒扬拍摄)
- 森卷吉、“一高站前”、宿舍、张兴汉等相关照片(会场1) (宋舒扬拍摄)
会场2原本预定展出实物,但考虑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疫情状况,已决定延期(开展时间未定)。本会场原定分为两个主题展示,其一是驹场图书馆收藏的清国留学生相关史料,时期为狩野亨吉任一高校长期间(明治31年~39年),其二是一高迁校至驹场时期的留学生相关史料,时期为森卷吉任校长期间(昭和4年~昭和12年)。两会场展出史料的全部解说已制成展览手册(3月20日发行),可在会场1自由取阅。
通过手册可知本次展览从101号馆的历史入手,着重关注沉眠于驹场校区的有关日中教育史的宝贵史料。特别是会场2展出的明治31年至昭和12年的史料,生动地反映了一高接收中国留学生的历史,以及留学生学业、生活、内心的苦恼、日中两国学生与教师间的交流活动等情况。展出史料原本的机会难得,我们期待本次展览能够顺利举办。
此外,本展览的联动研讨会乃是与东京大学副教授田村隆所负责的科学研究费·基础研究(C)“近代日本知识网络之基础研究——以狩野亨吉文书调查为中心”合作举办。会场1由笔者与研究助理高原智史、宋舒扬(东京大学大学院综合文化研究科博士生)共同负责史料调查与手册的撰写工作。除上述三人外,会场2狩野校长任期中的相关史料则由田村副教授及其科研团队的川下俊文(东京大学大学院综合文化研究科博士生)、鹤田奈月(东京大学大学院综合文化研究科硕士生)负责调查与撰写解说。
③筹备召开 “一高中国留学生与101号馆的历史”研讨会(2019年秋~2020年3月)
与展览联动,筹备召开“一高中国留学生与101号馆的历史”国际研讨会。准备工作与②展览同时进行。
本研讨会原定于3月21日配合会场2的展期召开,但同样由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关系被迫延期。研讨会除参与筹备展览的成员外,还邀请到了长年致力于中国留学生研究的领军学者——神奈川大学名誉教授大里浩秋先生与神奈川大学教授孙安石先生,并计划邀请多位中国学者参加。虽然目前我们无法确定研讨会的举办时间,但待疫情缓和后必将促成其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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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本项目的主要活动内容。除此之外,7月笔者还与研究助理高原共同参加了松本市旧制高中纪念馆举办的第24届暑期教育研讨会。通过本次会议,我们与研究一高及旧制高中的学者进行了交流,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报告见此)。
回顾一年来的活动,起于EAA办公室入驻“101号馆”的机缘,我们得以发现长眠于驹场的一高留学生的宝贵史料,又恰逢教养学部创立70周年纪念,藉由人与人的联系,不意间推动本项目达成了超出预期的深度与广度。笔者原本研究日中古典文学,偶然旁听了赵齐的采访,因此有幸与一高留学生史料相遇,踏入了新的研究领域,结识了新的研究伙伴。由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影响,展览(会场2)与研讨会均被迫延期,但我们以持续的热情与集中力,完成制作了全部展品的解说手册。这一方面是由于成员们在本项目中找到了各自关注的问题与意义,另一方面则得益于以石井副院长为首的团队整体积极态度的推动。当然,没有周围的大力支持,就没有我们的活动。在此向为推进本项目作出贡献的各位人士致以由衷的谢意。特别感谢驹场博物馆、驹场图书馆、教养学部的各位老师为我们提供的全方位协助与宝贵意见。
2019年7月23日,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邱水平先生在东京大学召开的EAA成立纪念仪式上指出,两大学的友好关系始于1093年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向日本派遣留学生,明确了EAA项目的历史地位。现在,由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影响,不仅日中两国间的交流遇到诸多困难,国内人与人的接触也受到限制。我们盼望疫情能够早日得到缓解,并期待本项目从历史中汲取的知识为今后进一步的交流活动打下坚定的基础。
宇野瑞木(EAA特聘研究员)
翻译:宋舒扬(东京大学大学院综合文化研究科博士生)